KeKe-神棍夜猫子

净琉璃其实已经记不清自己存在于此世多久了，一个俱胝①？还是一个小劫②？久到他自禅定醒来，脑中突然有了一段梵呗，那是于此方世界外的本体的佛言，净琉璃才始知，自他上次涅槃起，又是一个万载过去了。

雨后的定禅天佛光晕染梵音缭绕，轻烟中圣莲天池朵朵净莲微动，净琉璃端坐池边难得出神。

‘那天，好像也是这样的天气。’

那是非常久远前的事了。那时还没有所谓定禅天，云渡山也只是苦境一座无名小丘，彼时的他刚从极北之地云游而归，正准备过灭境以入苦境，途经一座无名山刹时，骤雨将他的脚步困住。

“阿弥陀佛，看来是此间佛陀的挽留了。”

古刹年久失修，除山门外，仅余配殿的药师殿尚算完好，净琉璃向殿上的药师如来恭敬礼佛，抬眼却见供案前放着一串尤带水珠的沙棘。

同时，一个年轻的僧人也抱着一捧沙棘从殿外踏进。打对照的二人同时一愣，年轻僧人是未想在这荒无人烟的古刹还能遇到同门修者，而净琉璃心中则是大骇惊涛，然他常年修行心性已臻化境，即使内心震动但外表淡常如一。

二人浅浅对了一个佛礼，各自于药师殿中盘坐休息，静待雨过天清。

待安置好后，净琉璃默默整理思绪，看着左手腕上一丝若有若无的光点正在缓缓成型，净琉璃难得哑言。

他存在于此世间已不知多少载，但本质他并非此世界之生灵，而仅仅是本体一缕历劫分魂。在世界法则下成为完整独立的个体，一阿僧祇③后功德圆满回归本体之世界，以此缘由下他与此世界几乎不会牵连因果。说几乎，是因为现下他手腕上就有着一道因果的雏形。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净琉璃默默想到。几世轮转，他遇到过无数人，也成就过无数事，他看尽世间人种种因果纠缠，于滚滚红尘中片业不沾，滴果不露，如尘不染，身证菩提。而今，他竟然只一眼便与人成就因果，净琉璃甚至能看着自身与世界法则间陡然产生的联系，虽然，这本不该产生。

“尊者要尝尝这沙棘吗。”一道略高昂的声音问道。

“嗯？”

“因为尊者似乎盯着它很久了。”

“……咳，那就多谢了。”居然在走神中下意识盯着对方，着实失礼。接过沙棘，黄澄澄的浆果颗颗饱满，取一粒入口，酸涩近苦的汁水顿时入喉，却在最后又有一丝回甘。

“作为你赠沙棘的回礼，手谈一局如何，全做这雨水的成全。”僧人略一沉吟，点头做应。

当下取篝火中的木炭，画九纵十横楚河汉界，并三十二棋子，“请。”④

“雨停了。”看向对面兀沉迷于刚才一局的僧人，净琉璃头一次产生了名为期待的情绪。顺着左手的因果线，另一头的终点在对方左手，也许，这并不是坏事，不过时机尚未到，且等待吧。

后来，净琉璃自苦境游历后，入天竺而去，最终在波罗海兴建涅盘寺⑤。因紧邻灭境，且中土天竺俩地佛教宏法不一，故常有法会交流，而不意外的，净琉璃也在法会上见到了年轻的僧者，如初见一样，浅浅一个佛礼，萍水相逢，凭缘聚散。

再后来，净琉璃于涅盘寺默默听着灭境三天起，明圣天书出，而他自己也依运收了龙虬髯、脱尔丹和血眼沙陀三位弟子。看着尚且年幼的弟子，净琉璃眼中三人因果早定，却也只是默叹一声“阿弥陀佛”。

在自自身眉心燃起的琉璃净火涅槃完这一轮回的因果前，净琉璃意外有了一种不必要的担忧。

‘也不知会不会尘染无拂拭’。

还及细想，净琉璃便神思一散，待到他重新睁开双眼，又是一世轮回，前尘具散，净琉璃还是净琉璃，只是这次不同以往，左手腕上的线，坚定的闪着点点微光。

净琉璃再次开始了他第无数次的游历，在途中他听闻灭境三天之一圆觉转世，亦只是手摘沙棘一串聊以解渴，然后继续无尽的天下路。

又千载，净琉璃于苦境一座清幽之地停下游历脚步，并将之命名为【定禅天】。

宝地引贤者，定禅天又有了两位同修。与同修共证妙法间又陆陆续续有了各种各样的消息传入定禅天，脱尔丹、血眼沙陀师兄弟同归；菩提界隐世；欧阳世家为乱；清香白莲渡世……在于菩提界再次见到龙虬髯时，净琉璃也只是擦肩而过，一任落英拂满袖。

直到同修之一的圣弥陀离开定禅天巡修至云鼓雷峰很久以后，那一日，依玉佛圣之托，净琉璃和牟尼来到须弥山。在第一眼见到那人鬓边的兔毛时，左手腕传来炙热的痛楚，一瞬间让净琉璃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净莲。净琉璃默默看着眼前正炼化四莲功力的人，他能感觉到自己与此世间的联系在愈加紧密，他已经快要看不见自己左手腕上紧紧系着的光线了，在光线彻底消失时，净琉璃只听得耳边一声清脆的轻响，如琉璃飞雪，净琉璃知道，此后之路，当无坦途。

“嗅嗅，这是什么气味，好像什么烧焦了？”被业途灵突然的声音惊醒“哎呀，遭了，一页书的药！”

见自己徒弟捧至眼前的汤药，百世经纶的一页书难得抽搐了嘴角。

“净琉璃，吾并无得罪于你吧……”

“耶，梵天此话何意~”

“这药……”

“嗯？这药有什么问题吗，今天吾只是加了一味甘草，梵天当知吾平时并不赞同此举以怕消减药性，只因这次的药材乃是素还真送来的百年珍品，药效十足，故吾才会特意为梵天调味，梵天当趁热饮下方不负大家的心血。”

“不，不是这个…”是这个问题吗！这苦中带涩又带什么烧糊了的气味怎么想都不对吧！

“嗯？~看来梵天果然是病中豪杰，吾明白了，下一次吾会多放倍量的黄…”语音未落，只见一页书抢过药碗一口干尽“不用麻烦吾饮完了！”

‘平时净琉璃煎的药便怪味难当什么神奇离奇稀奇的味道都可能有，再让他肆无忌惮放黄连，吾命休矣，唉。’

见眼前法相庄严之人面露无奈，净琉璃眼中渐渐浮起笑意，上前接过一页书递来的空碗，衣袖滑落间，隐见两条相似的红痕，分别在二人手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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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俱胝：佛教数量单位，一俱胝等于10的7次方即“一千万”

②小劫：佛教时间单位，一小劫等于15998000年

③阿僧祇：为佛教数目之一，无量数或极大数之意，意译不可算计，或无量数、无央数。据称一阿僧祇有一千万万万万万万万万兆（万万为亿，万亿为兆）

④象棋：化梗至书大第一次下棋就是与半尺剑下的象棋

⑤涅盘寺：出至《霹雳英雄榜之江湖血路》12集，霹雳第一次提到“净琉璃菩萨”。在本挡中，“净琉璃菩萨”乃是天竺波罗海涅盘寺曾经的祖师，有三个徒弟，其中的龙虬髯后来退隐菩提界，于菩萨的光球出场档《霹雳封灵岛》再出。

⑥文中化用了菩萨当初的设定。【浄琉璃菩萨本体是凌驾霹雳世界以外的世界，而我们看到的菩萨类似佛像一样的媒介物，所以一般菩萨不可过分参与到霹雳世界的事件中，只能被动帮助一页书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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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闭qwq

再写原著向我就剁手qwq

果然我们这种完全不开窍的凡人还是老老实实写沙雕麦再肖想凹智商了qwq

全文写得最快最开心的果然还是最后的沙雕，我有罪菩萨麦祥瑞我对您‘厨艺’联想（拍飞